南都记者 黄锐海 实习生 黄菲蔓 陈颖琳
一个很会唱歌的人，通常会不太懂得用语言来表达自己，这个特征在很多歌手身上都得到过验证，而这个特征在孙燕姿身上，尤其明显。
孙燕姿飞抵广州，开始《是时候》专辑的新一轮内地宣传。在前往签唱会现场前，她在酒店接受了南方都市报的独家专访。一小时的谈话结束后，她满脸歉意地对记者说：“很抱歉，我不是一个懂得讲故事的人。”
其实，做过孙燕姿专访的记者都有同感，她确实不太懂得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访谈中，当南都记者问她：在离开的4年里有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她马上回应：“当然有，还挺多的！”皱起眉头想了半天后，她又低声说：“我不知从何说起……”
孙燕姿就是这么一个人——她会很努力想去表达自己，告诉你自己的变化和想法，告诉你她其实是个怎样的人，但如果你想听孙燕姿讲故事，那就只有白费功夫。因为她即使出道十年，有过无数次面对媒体的经验，但还是不太懂得接受采访的技巧。
所以这次访谈，我们用了另一种方式进行。孙燕姿离开4年后归来，是时候给她做一份问卷了，我们力图通过这份答卷，让大家看到孙燕姿这个与以往不同的2011年，以及孙燕姿新鲜有趣的一面。
一、填空题
新专辑的名字很耐人寻味：《是时候》，很多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第一反应都是忍不住往后面填空，是时候( )了？请从个人角度出发，在空格处填写三个最能代表你现在或近期状态的词语(或句子)，并给予解释。
1、是时候(喝杯咖啡)
孙燕姿解读：现在我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咖啡，因为每天这个时候我都需要喝杯咖啡。
2、是时候(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唱歌)
孙燕姿解读：因为我现在又开始懂得去享受唱歌了。之前有段时间享受不起来，只是纯粹把这看作是一份工作。
3、是时候(把握机会)
孙燕姿解读：唱歌、出唱片是很多人的梦想，这是我应该珍惜的机会。但之前我因想休息而放弃，错过了很多机会或过程，从现在开始，我不想错过任何东西。
二、选择题
以下十道选择题，将从各个生活细节方面了解孙燕姿的态度和喜好，请用最短时间，以看完题目后第一反应的状态来完成选择，每道题目只能选择一个答案。
1、长发造型之后，你对哪种发型会更感兴趣？ 答：(B)
A。朋克头 B。光头 C。爆炸头 D。大卷毛
2、平时去KTV，你最喜欢唱哪一类歌？ 答：(B)
A。经典老歌 B。好朋友的歌 C。男歌手的歌 D。自己的歌
3、在吃的喜好上，你对以下哪种口味的菜更感兴趣？ 答：(B)
A。偏酸 B。偏甜 C。偏苦 D。偏辣
4、离开4年，有没有担心过歌迷已经忘记自己？ 答：(B)
A。很担心 B。有想过，但不在意 C。绝对不会 D。从没想过这问题
5、如果当初没成为歌手，你觉得自己更有可能从事以下哪种职业？ 答：(C)
A。朝九晚五上班族 B。销售人员 C。记者 D。少奶奶
6、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答：(A)
A。一个月前 B。半年前 C。一年前 D。很久以前
7、你最近一次发脾气是什么时候？ 答：(A)
A。一个月前 B。半年前 C。一年前 D。很久以前
8、你对感情生活极度保密，如果未来结婚了，你会选择以下哪种方式处理？ 答：(B)
A。效仿刘德华瞒婚 B。绝口不提，只发声明告知外界 C。转变观念，大方跟外界分享
9、如果仅从外表考虑，你会更介意男性哪方面的特征？ 答：(C)
A。发型好不好看 B。肤色健不健康 C。肌肉发不发达 D。体毛会不会太浓密
10、对于择偶条件，以下哪种缺点是你最不能忍受的？ 答：(A)
A。好赌 B。胆小 C。爱说粗话 D。不讲卫生
三、问答题
4年前，孙燕姿为她在EMI唱片时期的最后一张专辑《绿光》到埃及拍摄MV，引发后来轰动一时的“埃及事件”，这次事件也成为她后来决定离开的导火线。出道7年来，她一直被困在艺人的忙碌状态中，对自由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以下问题，请详细描述出当时离开的原因，以及离开前自身的不良状态。
1 是时候——回来
南方都市报：从你休息的这4年聊起吧。4年前你选择了离开，还记得刚开始进入那段漫长休息期的感觉吗？一下子把自己放空了。那时的状态是怎样的？
孙燕姿：当时我没想过会休息那么久，也没有想过要离开或是怎样，只是有想换一个“风景”的感觉。刚开始进入休息期的那段日子，我很放纵，就是睡觉。没什么目标的。就那样过了有一段时间后，后来的生活作息就变得很有规律了，早睡早起，起床后就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
南都：当时你跟EMI约满后没再续约，大家清楚导火线是因为“埃及事件”，你做出这个决定时，经历过内心挣扎吗？
孙燕姿：没有，那时候就是不想做(唱歌)这个事情了，一想到明年又要发唱片，我就处于很焦虑的状态。我觉得是时候要停下来、看一看自己在做什么，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了。做决定时也没有怎么挣扎，很多事情在当时就已经决定是要这样发展下去的。
南都：能回忆一下你离开前的状态吗，有多累？
孙燕姿：刚出道的前3年是很密集地工作，很累……后来反而不是累的问题了，我就是不清楚自己的角色是什么，觉得我没什么可以跟大家分享了，也完全享受不了当歌手的乐趣，每天就跟上班一样，(只是)去完成一份必须完成的工作。
2 是时候——休息
休息的4年里，孙燕姿终于又找回享受的感觉，真正开始享受生活。
以下问题，请从个人兴趣出发，讲述4年里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得到了怎样的感受。
南都：你近期接受过采访，被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这4年做了些什么吧？你的回答都比较浅，就是学了服装设计、烹饪等等，那其实，4年里，你有没有故事可以讲？
孙燕姿：当然有，还挺多的。(沉思数十秒……)我一时想不起来。(苦笑)
南都：谈谈服装设计好了。你当时是怎么进入这个领域的？
孙燕姿：其实跟唱歌一样，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看时尚杂志，在学校上课时就隔着课本看杂志，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进入这个行业。后来有个伦敦品牌(找我)，之前我给他们做过代言，他们老板很欣赏我的衣着品位，就提议说可不可以合作。我觉得自己可以试试看。
南都：后来有没专门去学过专业课程？
孙燕姿：算是自学吧，真的需要去看很多资料……我买了一本差不多500元的书，上面有教画画、介绍布料。我就从那些课本开始看，看了很多很多不一样的资料。
南都：进入设计领域后，你会对衣着打扮、形象有不一样的观念吗？
孙燕姿：有影响，我以前还挺爱打扮的，但做设计后兴趣就减少了，会越穿越简单。做设计时就不会去想自己的穿着，因为平时已经想太多了，就像我平时唱歌的时候不会去唱KTV一样。
南都：烹饪呢？听说你学了很多不同国家的菜系，都是在休息期间才开始学的吗？你是那时才开始对烹饪感兴趣的吗？
孙燕姿：我觉得是这4年(培养起来的)。之前我一直在讲话、表演、唱歌、听音乐，忽略了味觉跟嗅觉的感受。在休息期间，我忽然发现做菜原来是一件很“感性”的事，因为它会让你有吃到、摸到的感觉。
南都：有没有什么东西引发了你对做菜的兴趣？
孙燕姿：没有，可能是觉得这个东西我没有尝试过，所以就试试看。在家里休息，开始有机会碰碰厨房里的东西，碰着碰着就做出了一些菜。我4年前才搬出爸妈家单独出来住的，才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厨房。
南都：华人领域很少有人会去学做印度菜，你却做过印度菜，这个选择比较特别。
孙燕姿：我对印度一直挺感兴趣，以前在音乐上也有尝试印度音乐的元素，觉得他们有一种很热情的感觉。还有个原因，印度菜在新加坡非常普遍，我家旁边就有一间小小的印度料理，所以(我学做印度菜)也很自然。
南都：你最拿手的一道印度菜是什么？难做吗？
孙燕姿：不难，印度菜最主要的元素就是香料，通常我们做菜只放一点点香料，可印度菜就会放很多，味道特别重。我最拿手的应该是“玛莎拉鸡”，“玛莎拉”就是一种香料。这道菜其实很容易做，只要有这种香料就能做出来。
3 是时候——享受
4年后回来，孙燕姿又恢复了之前的忙碌，但现在的她不再埋怨自己没有自由、没有空间，因为她比以前更懂事了，更懂得平衡自己的状态。
以下问题，请讲述回来的原因，以及和4年前的区别。
南都：让你决定再次回到歌坛的最重要因素是什么？
孙燕姿：首先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唱歌。另外，我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去珍惜这个当歌手的身份，因为之前我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在做这个事情，但以前觉得(做歌手)太平凡了，不懂得珍惜，反而会一直在想要自由、幸福什么的，后来就觉得，其实这些东西一直就在身边。或者说，就有点像“围城”，之前在围城里就一直想出来，当走出围城后，两边都尝试过了，就知道自己更需要什么。
南都：归来后的最大感受是什么？
孙燕姿：做宣传时我的感受特别深，我开始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要一个人做音乐了，因为我很难去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感觉，譬如你要问我，这次新专辑有什么突破？我就不知道怎么讲。
南都：除了音乐外，你也可以和大家分享很多故事。
孙燕姿：我知道，我还一直在想你刚才问我的问题，这4年有什么有趣的事？但我说不出来，我不是一个懂得讲故事、懂得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人。
南都：你已经出道十年了，接受过无数次采访，但还是没有摸到表达的技巧？
孙燕姿：没有。要我一直讲自己怎样怎样，有时候就是有点困难。我不会特别设计说我一定要给人家什么样的感觉。但音乐给我的那个感觉，是让我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表达)的方式就是把它唱出来。
南都：前不久你上《康熙来了》，被小S逼问情事，你非常尴尬，当时的情形让你感觉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抗拒宣传的状态吗？
孙燕姿：那次是非常尴尬……那时我就觉得自己很笨，突然间不知应该怎么去应对……所以有点尴尬。
南都：后来有没“声讨”小S？
孙燕姿：没有，小S很大方，后来(我们)也通过电话联络过，(她)说不要介意。其实我没有介意，我就觉得那时候自己反应很迟钝。
南都：你的感情事，连“康熙”都没挖出什么来，我也不问了，但其实，很少人像你一样，把关把得这么紧，你的顾虑在哪里？
孙燕姿：因为我觉得(感情)是很重要的，它是私人空间。但其实我也没有完全隔绝啊，我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大家其实都知道，只是对方是圈外人，所以我不想影响到对方。
南都：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因为对方不是圈内人，所以你会更加谨慎处理感情？
孙燕姿：我觉得不关是不是圈内人(的事)……我其实觉得有时候感情说太多了就会变质，我不想(自己的感情)被大家知道后，成为一个话题，或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我觉得这是一种不尊重。
南都：你说的不尊重，是指别人把你的感情当谈资、对你们不尊重，还是你把感情拿出来说、是对另一半的不尊重？
孙燕姿：不是别人(对我们的不尊重)，因为你很难免，毕竟你是艺人。如果我讲了，会显得对对方不尊重。
南都：有人提出过一个“两天”概念，就是把生命中的每一天都看作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我们也想了解下你的“两天”，譬如放空自己的这几年里，你常规的一天是怎样的？
孙燕姿：我之前没工作时，一般睡到九点多起床，然后喝咖啡，看报纸，跟我爸聊天、吃饭，之后就去做瑜珈，回来再煮个东西、吃晚饭，大概就是这样。
南都：那现在最忙碌的一天呢？
孙燕姿：应该就是之前拍MV的时候吧，以前我拍MV都要早上4点多起床，这次还好，最早也是6点起床，一直拍到半夜，甚至(早上)四五点，完了就回去睡觉。
南都：压力和强度都没有4年前那么大了。
孙燕姿：其实是一样的，还是很忙、压力很大，但现在心态不一样了，虽然也有很累很累的时候，但还比较OK，可以做的就做，以前(太累时)就会没有Feel。
南都：因为你的心态成熟了。
孙燕姿：可以不用成熟这个词吗？(笑)应该说是懂事了，更懂得去平衡自己了。 |
